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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心干一杯

凌晨4点44分醒来以后，酒精还在。辗转明白了什么是彻底的分手，决定好生学习之，果断将那人拉黑。想到这两夜每逢醉酒必是呼天抢地，又有多少是虚张声势？不知节制是美德？世上哪有无德的美满。
5点20决定睡了，6点05听见楼下异动，自然而觉此刻惟我能擒贼，遂披衣而下。在阁楼还瞄了一眼贼可能藏身的阴暗角落。来到楼下，却是第一时间煮一壶热水暖暖胃。当然没有贼了。
进入厨房拿水杯，路过一篮火龙果和橙子，盘算好了要吃哪个。拿起刀，才想起我应该买把陶瓷刀，这把不锈钢的沾满了油腻。我耐着心将它洗洗，涂上洗洁精，恰到好处地抚过刀面而不触及刀锋。此时我妈妈要是也听见异响下楼，撞见我洗刀的身影能不吓死？再要发现那是亲儿……赶紧冲了水。
等水开了，我倒满一杯。呆坐的我想: 水的沸腾很快，但很短暂。水的冷却很慢，而无法阻挡。美好的东西大抵如此，天才，爱情。柔韧如水，都不能幸免。……我刚才是想吃橙子吗？
6点40，我听到妈妈洗漱的动静。回到三楼房间，在触及床面的刹那一阵吐意猝不及防袭来。我跑到厕所，知道妈妈就在楼下，仍旧按捺不住。我想她一定听到了我畅快淋漓的呕吐声。那感觉像是我的胃和我的心碰了一杯，将满满的杯口对准食道一倾而下，豪气干云，呜呼壮哉。至于口腔里品尝到了什么，胃也是不知道的。它们从来只是互不理解的生死之交。
望着一片狼藉，伴着几声干呕，想着上次的惨烈铭刻无误否。果真是冤有头债有主，有人爱就有人负，有酒喝也有水吐。末了，最好还要有水冲。幸运的我像又干了一杯一样冲走这桩公案，若能就此了结，也可传为美谈。
出来的时候，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心脏，还有刚才碰杯的余波未了。我又摘下眼镜，用衣角拭干了汪汪的泪水。然后我想了想，我应该是爱极了这呕吐吧。